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韦嫈的家庭子女

韦嫈的家庭子女
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

张月琴生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,笑起来面颊上总是浮现出一对迷人的酒窝,真不失为通常为人们称道的才貌双全的江南女子。

1936年初张月琴在常州武进女子师范上初中三年级时,学校里来了一位国文老师,名叫蒋海澄。蒋先生操着一口浙江味的普通话,朗诵起诗歌来节奏舒缓,语调沉稳,情感激越,他的独特魅力,很快拉近了师生间的距离。知道他曾留学法国,回国后因宣传抗日被国民党抓入监狱,在狱中以“艾青”为笔名写下了长诗《大堰河———我的保姆》,学生们对他更加钦佩和敬仰。在他的影响下,同学们纷纷订阅《作家》、《译文》、《中流》和邹韬奋主办的《生活》等进步杂志和书刊。

一次,张月琴和几个同学在操场上练骑车,只见蒋先生走来,学生们让他也骑一把。初看上去,他似乎也会骑一点儿,不料七拐八拐没走多远,一下子就撞在了对面的墙上,同学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他十分狼狈地双脚蹬地转过身来,掉转车头,慌慌张张骑回到大家面前。在学生们的欢笑和鼓掌声中,他满脸通红地向人群中笑得最厉害的张月琴投去了深情的一瞥。

初中毕业后,张月琴因父亲经商失利而中止了学业。不久,抗日战争爆发,她参加了当地的抗敌剧团,扮演过“放下你的鞭子”中的香姐,去广播电台唱抗日救亡歌曲。1937年她与同学沈尹一起到一家陆军医院当救护员,这时的月琴改名为韦嫈。 1936年暑假过后,当蒋先生又到武进女师上课时,却被校方给辞退了。女校长肖石光(国民党员)把蒋先生叫到办公室说:“蒋先生,这个学期不给你发聘书了……”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工作,就这样给丢掉了。无奈他只好先回金华老家小住一时,后来去了上海,住在亭子间里写诗,仍以笔名“艾青”卖文为生。过了一段时间,韦嫈才从老同学那里得知,艾青被辞退是因为常州的小报上常有文章诽谤他,说他从监狱里出来还不安分,居然在课堂上进行赤化宣传云云。艾青到上海后,曾给韦嫈写过两封信,倾诉思念之情,但年幼而不谙世事的韦嫈在父亲的反对下中断了两人的联系。

1939年6月,为了逃避集体参加国民党,韦嫈离开了工作一年多的军委政治部抗敌演剧队笫一队,乘火车去广西桂林仔桐粗,带着一队队长徐韬的介绍信,到了演剧九队,队长徐桑楚给她安排了住处。韦嫈住下后想起自己的老师艾青不就住在离这儿很近的地方吗?她萌生了去看他的念头。某日,当她突然出现在马房背38号时,艾青的惊喜可想而知。站在他面前的韦嫈已经完全长成一个大姑娘了。韦嫈环顾了一下艾青的房间,这时的他十分清贫:靠墙一横一竖摆了两张竹床,除一张写字台和一个凳子外,没有其他家具,床上没有被子、褥子,光有个被套,枕头也没有枕轮带套,床下放了一个白色洗脸盆,桌上堆满了信稿,一个茶缸底上粘着一个蜡烛。他是《广西日报》副刊《南方》的编辑,一边办报一边写作,却依然是一贫如洗。 韦嫈向艾青述说了自己离家后的种种经历,他则睁着那双大而前突的眼睛听得入了神,时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流过,一直到傍晚才想起,应该吃饭了,艾青邀请韦嫈到院子里一家楼上他吃包饭的地方要了两碗肉丝面,边吃边聊。饭后两人在榕湖边散步,双方都觉得有说不完的话,待到夜深了,艾青才把韦嫈送回演剧九队。

不久,韦嫈接到姐姐的来信,让她去贵阳报考大学,当她与艾青在湖边散步时,告诉了他,艾青得知后情绪极为低落,满怀惆怅地问她:“一定要去?”“是的,我想考贵大中文系。”“不能走!你不要走!”艾青说着突然激动地双手拉住韦嫈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我爱你,我在武进女师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!”他狂吻她的双手说:“我不能离开你,一刻也不能离开!”突然间他捶胸顿足狂呼:“我不想活了,念镇我跳下去算了!”说罢,即作跳江状,韦嫈急忙拉住了他,哀求他千万不要跳江,答应他暂时不走,否则她又有什么办法呢?

次日,当韦嫈见到艾青时,他正在伏案作诗:

小小的棕榈

结实又美丽

阔阔的绿叶

抖落着晨露

迎晨风翩翩

向朝霞摆舞

你拥抱太阳

你亲吻大海

小小的棕榈

结实又美丽

褐色的腰肢

暮色中狂颠

艾青把这首诗工工整整地抄在了韦嫈的一个精致小本上,韦嫈用了不到一刻钟就背了下来,并且终生熟记于心。 从此每天清晨艾青都到演剧九队的楼下去叫韦嫈陪他去散步,惹得九队的女队员常跟韦嫈开玩笑:“快下去吧,老黄牛又在楼下叫唤了!”时过半个世纪,到武汉参加演剧九队建队五十周年庆典的战友们重逢时,都还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。她们说:“真没想到,当年那个殷勤的老黄牛后来会成为一个大诗人!”

演剧九队就要到梧州一带去巡回演出了,韦嫈向艾青表示要投身到抗日宣传的革命洪流中去,这使他十分沮丧。

就要出发了,韦嫈吃力地提着行李走下楼去,匆匆穿过院子,把东西送到了卡车上。她转身时猛然间发现了艾青,只见他呆立在院里,两眼忧郁地盯着她。韦嫈说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“我早就来了,一直在楼下等你,没敢叫你。”“我们今天去梧州,也许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看他一副凄然的神情,韦嫈这样安慰他。

艾青听了并不答话,仍然像个木桩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队员们出来进去地忙乎了一阵,东西已陆续搬上了卡车,大家站在临街的门檐下就等着出发了,只要队长一声令下,他们就上车,韦嫈邀请艾青到马路对面一家铺子门前去说话。艾青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韦嫈:“你不能走,我不让你走!”“别这样,放开手!我是跟着去参加抗日做宣传工作,等巡回演出回来,又会见面的!”“不,不行,我去把你的行李拿下来!”说罢他就穿过马路向卡车狂奔过去,韦嫈跟在后边一边跑,一边哀求:“求求你,千万别,千万别拿……”然而艾青却固执地快步走向卡车,不知哪儿来的力量,左攀右登,几下子就跳上了车,而且从那么多行李中居然就能翻出韦嫈的小箱子和行李卷儿,一件件抛下车来。韦嫈一边接住她那本不结实的小箱子,一边哀求他:“求求你别这样,看人家会笑话我们!”“不要说了!就是不叫你走!”他边叫边跳下卡车,把韦嫈的东西拎进九队的木楼,交给了留守的队员,对韦嫈说:“离开这里,跟我走吧!”韦嫈看着他眼里闪动的泪光,不禁心软了下来。可是回头看到队长徐桑楚正在忙着清点人数,她犹豫不决地说:“他不让我跟你们走。”徐队长望了一眼艾青,为难地对韦嫈说:“唉,怎么办哪?他是个诗人,就是这么爱激动,我有什么办法?看来你只好留下来了,不然他还会跟你吵吵闹闹,弄得大伙儿都不安生,又走不成。”韦嫈听罢走近艾青:“队长同意我先留下,我们好好商量一下,然后我再去。”队员们纷纷上了车,她们向韦嫈挥手告别:“再见吧!明天坐船赶过来,我们等着你!”不料这一别就是半个世纪。

为防韦嫈再去找九队,艾青居然把她反锁在家中,很长时间不许她出门。 1939年6月20日,艾青与韦嫈结为伴侣。那天清早,艾青对韦嫈说:“好好洗个脸,咱们上照相馆照张结婚相,留作纪念好吗?”在照相馆里艾青坐着,韦嫈站在他身旁,拍了个合影。拍完,艾青兴奋地跳起来拥抱韦嫈,一面喊着:“米侬!米侬!”(法语“亲爱的!”)在走回住处的路上,艾青激动地对韦嫈说:“从今以后,我们永远不再分离!”照片上的艾青英姿勃勃,风流倜傥,而韦嫈则是一副少不更事的女学生模样,身穿自己手工缝制的布衣、布裙,就连挎着的布书包也是自己一针一线缝起来的。

这张结婚照,随着岁月的流逝,风云的变幻,居然躲过了历次的战火和那场浩劫,被三十年代的好友常任侠先生奇迹般珍藏下来,在半个世纪后寄还给韦嫈,这才得以公之于世。

1940年6月下旬,艾青夫妇来到重庆,住在文化名人林语堂先生的小别墅中。艾青在陶行知先生主办的育才学校任文学系主任。秋季里的一天,周恩来、邓颖超、徐冰和夫人张晓梅坐着滑竿来到育才学校。韦嫈知道邓、张二位大姐都是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的工作人员,特意在和她们一同午休时表示了去延安抗日前线的愿望。

1941年初皖南事变后,重庆的形势变得十分严峻。艾青收到了国民党要员陈立夫、谷正纲、吴国桢联名邀请他参加国父纪念周的请柬,但他和另外几位收到请柬的文化界人士都没去。从此他们出门时总发现有人盯梢。

一天,艾青外出回家后对韦嫈表示要离开重庆。其间说起周恩来建议一些文化界名人可以先到香港避一避,他有意接受这个方案。但韦嫈一直向往延安,立志抗日,投身革命,表示不去香港而去延安。恰好当时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特意组织一批家属撤退到延安去,机会难得。尽管韦嫈当时已怀孕八个月,但她决心已定,表示哪怕孩子生在半路上也坚决去延安。艾青见拗不过她,只好同意她先走,自己随后再去。

一月下旬,雪后的一个雾天,八路军办事处赴延安的这支妇女和儿童的队伍出发了。临行前周恩来和大家一一握手道别:“同志们,一路上多加小心,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!”韦嫈和其他几位孕妇被安排在小汽车里。与她同行的有叶剑英的夫人吴博,边章五的夫人陈慧文,孔原的夫人许明和赖祖烈的夫人谢淑珍。她们一路颠簸,历经千辛万苦,终于平安到达革命圣地延安。思念

韦嫈走后没多久,艾青便开始思念她,并经常到重庆八路军办事处,要求尽快帮他解决去延安的问题。艾青千方百计要去延安,终于从一个过去在山西民族革命大学的学生那里弄到一张证件,这个证件是发给绥蒙自治区长官公署高级参谋的,用这个证件可以途经延安。证件开的是一个人,但作家罗烽、画家张仃都要走,便把一字改成三字,坐上一辆国民党中央政府盐务局的汽车,途经宝鸡时又遇到诗人严辰和夫人逯斐,他们也想去延安,便把证件上的三字改成五字,冒着风险一同上路了,艾青扮成国民党高级军官,罗烽扮成勤务员,严辰扮成秘书,张仃扮成副官,逯斐则扮成高参太太。临走前艾青从八路军办事处取来路费,周恩来叮嘱他要走大路不要走小路,万一碰到了什么麻烦就立即打电报给郭沫若求助,他们总共遇到四十七次检查,每次检查都使艾青更加怀念韦嫈:韦嫈先行去延安时已经怀孕八个月,她得从汽车上爬上爬下一次次地接受检查,一想到此,艾青心中就感到疼痛难忍。 这时,已在延安的韦嫈天天都盼着艾青的到来,每到黄昏时分便拿个板凳坐在自家窑洞门前向山下眺望,看着一个个上山来的人中有没有艾青。有一天忽然从山下走上来几个人,其中一个戴着大口罩,身穿灰色棉军衣,头戴军帽的高个子格外引人注目,他浑身上下甚至连眉毛上都蒙着一层黄土。他径直朝韦嫈走来,直到韦嫈透过黄土看到了口罩边露出的那双闪烁着幸福光芒的大眼。艾青终于来了,夫妻终于团圆了。在延安的那段令人终生难忘的时光里,艾青对韦嫈的感情真挚而热烈。

一天,艾青从鲁艺文学院的美术工场弄回来一块胶泥,要给妻子塑个浮雕头像。他用那双灵巧的手认真地操作着,尤其刻意塑造韦嫈那对美丽的眼睛。几天过去了,一个椭圆形的半侧面头像渐渐浮现出来。他们的好友李又然看后不禁惊呼起来:“真是好极了!气质完全塑出来了!不单形象文静、温柔、热情,而且眼神里有一种富于幻想的神韵……”八九寸大小的塑像上梦幻般柔美的面庞上,紧闭着的双唇流露出倔强的个性。

艾青把塑像小心翼翼地放在炭火盆里深埋起来,待取出时,没有一丝裂痕。他把塑像精心打磨到理想的光度,一个栩栩如生的艺术精品最终大功告成了。

此后,在战火纷飞的年代,虽然几经搬迁,但艾青夫妇一直珍藏着这个爱情的标志,始终使它完好无损,直到随他们进了北京。长别离

1949年2月,随大部队进驻了久已向往的北平后,艾青一家住进了东总布胡同22号中国作家协会的宿舍里,过了几年安生日子。 始料不及的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变迁,诗人的浪漫气质和感情的专一之间,要求个性解放和对家庭、子女负责的观念之间,发生了日渐激烈的冲突,终于导致艾青与韦嫈之间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痕,这对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,在和平年代以一纸离婚判决书为他们长达十六年的婚姻画上了句号。

1955年,四十五岁的艾青和三十三岁的韦嫈经法院判决离婚了。

生性好强的韦嫈则含辛茹苦地独立抚养子女长大成人,直到1962年再婚。

艾青和韦嫈共有四个子女。尽管父母离异了,但作为我国文艺界“大右派”的亲生儿女,所遭受过的歧视和不公正的待遇,自然可想而知。但自幼身处逆境,反而造就了自强不息的性格,和居安思危、不事张扬的理念。由于受父母的潜移默化,孩子们从小都酷爱文学和艺术。

长女艾清明1942年4月出生于延安,毕业于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,后从事中学音乐和外语教学工作,业余写作有《芭蕾人生———访芭蕾舞编导蒋祖慧》、《李一丁———乐坛一丁》、《孙颖和他的“铜雀伎”》等作品。

子艾端午1945年6月出生于延安,曾任《新观察》杂志编辑,现定居美国。兴趣广涉美术、文学和社会学,曾在国内外发表大量的评论。

次子艾轩(艾圭圭),1947年11月出生于河北深县,现为北京画院的国家一级画家,其作品享誉海内外。

幼女艾梅梅(韦黎明)1950年2月出生于北京,曾任《北京周报》记者,除散文、小说和新闻报道外,还在《诗刊》和《人民文学》等杂志上发表过不少诗作,其中《瞄准,预备———放》、《怀念》、《给Z》和《后来》等颇受好评。

韦嫈的家庭子女